闻到他身上清洌的海棠花香。

她顺从地揽住他的脖子,轻问,“你刚从母亲那过来?”

嗯了一声,他将人安置在软榻上,垂睑看她。

因在养伤,她只着了贴身的素色内衫,一头青丝也尽数披散,不施粉黛,却颇有几分娇弱可人,这般清丽颜色,与以往的娇俏明媚孑然不同。

抑制着心中悸动,他板着脸开口,“怎地半夜不睡觉起来吹风?”

他一回来,就看到窗柩内娇弱的身影,仿佛夜半昙花,风一吹天一亮就会凋零消散。

“白日里睡得多了,又不是猪,整天躺着时时能睡。”她低垂眉梢,嘴里吐露出抱怨。

祁烬失笑,“总有你的道理。”

她还虚弱,声音也是娇软,犹如柳絮轻悠,落在他的心头。

祁烬原本坐在榻沿,见她如此,从善如流的就着衣服侧躺到她身边,在她惊讶的目光中,大着胆子伸手,将人往怀里拢紧一些。

她眼睫轻颤,隐在被子里的手忍不住揪紧。

他低哑的嗓音温柔缠绵地绕过来,“别怕,我就想这么跟你说说话。”

“嗯……”这样说话,似乎也没那么讨厌。

“母妃很担心你,我心疼她,只得告诉她你暂时住在我这里。”

左倾颜脸上飞来两抹红霞,这样说,母亲岂不是知道他们俩……

一眼看透她的想法,祁烬微微一笑,“很早很早之前,母妃就知道我心悦于你。”

她怯然抬眼瞧着他。

却见他一副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,忽然想起火场里沈知微无意间说过的话,她斟酌着开口,“选妃宴后,你曾去乾政殿求旨赐婚,还被皇上打了板子……母妃是在那时候知道的吧?”

“你知道了?”祁烬黑色的眸子轻扬,目光灼灼凝着她。

他更想问的是,她知道了多少。

“沈知微无意间提及的。”她垂眸想了想,还是问出心中疑惑,“那个时候我们分明只在选妃宴时逾举了,你又何必为了这点小事,硬扛那四十板子……”

“因为那一夜,对我来说很重要。”

因她垂下眼睑,错过了祁烬说话时意味深长的眸光。

待她抬眼时,那抹幽深已经藏敛无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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